着她披散的发。
“阿酒一定会感到难过吧,面对着这样的世界。”
他神情有些哀意,语调如同煦煦春日里的清风一般轻柔:“我很后悔在以前没有告诉你这些,因为我以为你能永远待在我的羽翼庇护之下。”
神明私心不去告诉她任何世间丑恶,替她抵挡了所有,可他从未想过终究有一天,小姑娘要独自面对这些。
她会怪他吗,怨他吗,讨厌他吗?
光是想到这些,遗光便觉得无法呼吸般困难。他是那样的心悦着她,将她保护得好好的,等待着有朝一日这脆弱的小姑娘也能以神位站在浩瀚银河间,与他永远在一起。
但这一些,对她来说是否太过困难与残忍。
伸出的手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擦去她脸上的血也成了无法企及的奢望。唯独经久不息的风仍绵绵不绝,妄图温暖着浑身冰冷的她。
“阿酒,不要讨厌我。”
比起陈述,这句话的意味更多像是祈使、哀求般。
高高在上的神,心甘情愿的放却所有身段,眸光清澈的朝他的信徒索要着一句承诺,不愿被唯一的慰藉抛弃。
谢春风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抬袖擦掉不断掉落的眼泪:“喜欢,想念。”
她终于能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心思,哪怕只是对着一个虚构出来的幻影。
神明轻笑,望着她的目光依旧如旧日,永远含着偏爱之下私心的缱绻。
“我也是。”
“我永远喜欢我的阿酒。”
“就算死去,也会喜欢着。”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幻影又散在风中,化作远方的风沙。
谢春风站起身,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Gs基地的大门。
是梦吗?
真温暖呢。
——
谢春风原路溜回基地时,天色已经入夜。
她没敢耽误,径直朝着病房的方向而去。
遗光的伤口恶化得显然很严重,谢春风手都在抖,不敢揭开纱布去看其下溃烂的伤口。他脸上苍白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仓促从怀里取出药物,她连水也来不及接,颤抖着指尖喂进他嘴里,确保他能正常吞咽下去。
青年的脸色并未缓和,谢春风只好不断往他身上叠加着治疗术,期望着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直到他伤口上带着机械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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