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共度时艰,无需太过愧疚。”
两位宰相谢恩落座。
厉天润面上浮现一抹微笑,继而道:“除了这笔抚恤银子,其他支出大抵分为两方面,其一是后勤供给,户部高尚书乃是能臣,莫看他在朝堂上说得欲哭无泪,实则他肯定准备了江北大军三月之用,这已经足够陆沉收复旧都。其二便是战后嘉赏,这一项也不算难,江北连年战乱人少地多,不比江南人烟稠密,朝廷可以将无主之地赏给将士们,一来缓解银匮之忧,二来恩出于上以收军心。”
薛南亭和许佐对视一眼,皆感讶异。
这本就是他们私下商议过的对策,不成想厉天润身为武勋,从来没有署理过朝政,也能想得如此妥当。
而且这项举措由厉天润提出来更合适,因此两人没有多言。
宁太后亦明白这个道理,动容道:“国公真乃大齐之柱石。”
“陛下谬赞。”
厉天润微微垂首,然后对肃立一旁的厉良玉说道:“取来。”
厉良玉便走到多宝格旁,从中取出一个匣子,继而双手捧着站在御前。
宁太后隐约有了猜测,对厉天润问道:“国公这是何意?”
“陛下,臣从一个普通边军校尉,到如今爵封国公与国休戚,实在是惶恐不已。这些年从高宗皇帝、哲宗皇帝到陛下和皇上,无数次对臣加恩嘉赏,竟是让臣攒下了偌大一笔身家。”
厉天润轻咳两声,诚恳地说道:“朝廷赐下的荣耀,臣便厚颜领受了,但是这些身外之物,臣总不能带进棺材里。”
宁太后连忙劝道:“国公,此举断不可为,之前南浔侯便在朝会上建言,薛相果断喝止,哀家亦是这个态度。纵然朝廷陷一时之艰难,也不能让满朝公卿破家舍业。”
“李景达那个夯货,他是在和那些大人们赌气呢,陛下念在他薄有功劳的份上,莫与他一般见识。”
厉天润帮李景达略作解释,然后说道:“陛下,臣并非没有私心,只是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如今小女已经嫁给陆沉,无需臣过多费心。犬子自有他的造化,而且臣也给他留了一份家业。即便他平庸无能,臣留下的老宅和田庄也能保证他饿不死。臣这一生已然无憾,便请陛下满足臣最后的心愿。”
他看向厉良玉手中的匣子,轻声道:“一个多月前,臣预感大限将至,便让犬子和家人筹措此事,一共换得三十六万两银子,尽皆存入永晟昌钱庄。今日臣将这笔银子交给陛下,愿为大齐尽绵薄之力,还望陛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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