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的道理,但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方才高尚书曾言,过去一年多朝廷军费开支达到两千四百万两之巨,其中还包括陛下从内府库拿出来的九百多万两,这足以证明朝廷对边军不遗余力的支持。”
“是啊,不妨缓一缓。”
“景帝一死,大局便定,何必急于一时?”
“今年局势如此艰难,我朝大军尚能击败强敌,只需休养生息两三年,届时再收复失地岂不是易如反掌?”
“国库几近干涸,总不能横征暴敛盘剥百姓啊。”
群臣的讨论声逐渐热烈起来。
李景达漠然旁观,心中冷笑不止。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说的话是事实,朝廷也确实缺银子,毕竟这是高焕亲口所言。
高焕身为陆沉的亲信,要不是他先开口,恐怕旁人不敢提出罢兵之议,要不然很可能步瞿弘毅和朱瑞谦等人的后尘。
李景达也相信这些人此刻的心理有一部分是为朝廷大局着想,但是肯定有人浑水摸鱼,不想陆沉进一步攫取功劳。
阵斩景帝就已经功高难赏,再让陆沉收复江北丢失二十年的疆土,这件事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
高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何尝不知此刻殿内的风浪是借着他的势,可他就算把高家祖宅都卖了,也没有能力帮陆沉扛起一两千万两银子的缺口。
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陆家商号同样扛不起这份重担。
从始至终,宁太后和两位宰相都没有表态。
“陛下,臣有本奏!”
一片纷扰之中,李景达洪亮的嗓音骤然出现。
宁太后颔首道:“讲来。”
李景达正色道:“陛下,景帝虽死,景军仍有数十万兵马,若是让他们挺过这道难关,将来依旧会是我朝的强敌。唯有趁着眼下他们最虚弱的时刻,以决然之势收复江北失地,重振我朝民心。只要能将景军赶回泾河以北,我朝再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将来定能灭景以平天下!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宁太后缓缓道:“李卿之言,哀家亦知,然而方才你已听到高卿家所奏,现在朝廷入不敷出处境艰难,几乎经不起半点风浪,如之奈何?”
李景达躬身一礼,坚决地说道:“陛下,臣累受皇恩无以为报,值此国朝艰难之际,臣家中尚有浮财些许,田庄若干,臣愿折成银两献于朝廷以作——”
群臣遽然变色。
“南浔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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