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太学的年轻学子们素来关注国事,如今那股风潮正在悄然形成,大部分读书人都认为陆沉对大齐的忠心要打上一个问号。
姜晦沉默片刻,缓缓道:“德高,朝堂大事离我们很远,令尊也不会将那些真正的机密随意泄露,因此我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只知道一点,淮安郡王或有不妥之处,但他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是不争的事实。现今太后掌权新君登基,京城五万禁军依然为天家掌握,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事情,可知淮安郡王并无逾越之举。”
钱让怔怔地看着他。
姜晦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便谈论过,朝中针对淮安郡王的猜忌和打压由来已久,换做你我身处其位,难道不该有自保的想法?难道不该有愤怒的情绪?可是你也看到了,淮安郡王对太后、新君乃至朝廷的尊重一如往常,他可曾利用这段时间大权在握的机会安插亲信?两位宰相且不提,朝中六部九寺七监,有几位部堂是他的亲信?”
钱让摇头道:“假今之世,饰邪说,文奸言,以枭乱天下,矞宇嵬琐,使天下混然不知是非治乱之所存者,有人矣。”
“德高此言有失偏颇。”
姜晦目光清正,徐徐道:“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淮安郡王多年来言行如一,如何不忠?”
钱让愈发失望,叹道:“少阳兄,你为何如此执着?难道真要等到淮安郡王颠覆社稷那一天,你才肯相信这么多年你奉为榜样的人,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忠耿。”
“德高,我能理解你一片好意,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我不会强求你我志同道合,更不会强求你改变想法。春闱在即,你不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姜晦看着对方,随即坚定地后退一步,俯身探手在地上划出一道线。
钱让大惊,高声道:“少阳兄,这是何意?”
姜晦直起身来,郑重地说道:“你我道不同。”
钱让看着地上那条浅浅的线,忽地摇头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苍凉之意。
他们不光是至交好友,更是太学中最出色的学子,先前的京畿乡试上,姜晦名列第一,钱让屈居第二,但是两人的文章差距不大,比其余考生明显强出一个档次。
“少阳兄。”
钱让深吸一口气,拱手一礼道:“或许将来有一天会证明我错了,但是希望你明白,我并不介意我错,甚至我比你更希望我错了。”
姜晦躬身还礼,道:“我始终相信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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