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马前行,但早先因为城外营垒及时竣工的喜悦,这会儿却都不翼而飞,每个人的面容都十分严肃。
城池巍峨,渐近在眼前。走入城门前,郭永和黄晔不约而同地同时转首,朝身后远远地望了一眼,辽阔的碧野尽头,一轮红日正慢慢西沉。
宿鸟归巢,掠过暮空,声声的鸣叫似乎安闲,却又仿佛凄凉。风好像变大了,带点湿意,云层聚集,恍惚如阴雨欲来。郭永和黄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他们都读出了这样一句话:“夜,就要来了。”
不但夜来了,而且夜雨也来了。
一阵阵的雨点,细碎、绵密,悄悄地闯入孟夏的夜晚,淋湿了庭中的梧桐树,一叶叶、一声声,点点滴滴,落在空空的阶梯上边,好像淙淙的细语,时有凉风拂过,发出一阵“沙沙”响声,一声声、一点点,也好像在扣动诸人的心弦。
成都城中,益州牧府,侧室之内,风雨暗入之时,鲁肃沉吟片刻,突然不答反问:“听说刘益州府中共有四位从事,其中有一人名叫陈复,可是如此?”
这你也知道?王累双目精芒闪耀:“尊使突然问起陈从事却是为何?”
“因为在下听说两位同为从事,亦是行事迥异,作风相悖,王累先生刚正肃穆,平日不苟言笑,一直都在成都,甚至时常留宿府衙,夜不归宿,相反,陈复先生不仅宽和谦正,最爱笑语,更时常游历蜀地,显得颇为悠闲,这是为何?”
王累愕然,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沉声回道:“尊使既知陈从事之名,料来也自然清楚,陈君与我职责不同,兼东观和法曹二职,既然如此,行事自有不同,至于作风相悖,陈从事需要测定里程,校录各地风史,时常出门,也是正常”
东汉藏书、著书之所叫做兰台,又称东观,所以东观之职说直白点就是一个校书郎,职务的重要性远不能与王累所负责的民政、税务相比。
尤其是税务,收税在历朝历代都是国之根本,而逃税,避税,乃至公然抗税等行径也是从古至今层出不穷,一个负责税务的官若不刚正严明,不怒自威,又如何能做好自家的差事?
而等王累回答之后,鲁肃微微一笑,亦是徐徐说道:“我主与刘益州之行事迥异不同,便如王公所言,亦是职责不同。”
“益州位于大汉西极,加之掩有天险,外敌难寇,本就是国泰之姿,刘益州自然可以专心去去兴业致治,而我主所在徐州,却是群狼环伺,若不先振武勇,时刻便有覆卵之危,焉能存自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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