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也就不多叙旧,催促着李阿牛走,又老实到堂外去等着他上茅厕,直至郭池问起。
锦衣走明县的风光一扫而空,回到京中这块地方,就很难再骗过自己。他清楚知道,今日种种,圣眷皇恩,天子近臣.....
即便不愿承认,也多的是旁人外物不断提醒着,他李阿牛能得到的一切,其实只是别人摊手,指尖开合,玩了个鼓掌把戏,恰好将他推到台前。
不管他白日里如何鲜衣怒马,月夜里如何红袖绿腰,但热闹散尽,他总能生出胆怯。愁着这拥有的一切,不知何时要消失。
皇帝知道了,要消失,江府不玩了,要消失,薛小姐厌倦了,还是要消失。唯一能指望的苏凔,居然是个逆贼,没准哪天比自己还先消失。
他要如何,才能保证这些东西牢牢捏在手里?
郭池惊见李阿牛脸色铁青用力一揽衣袖,冷道:“大哥要明白话不能乱说”。言罢甩手而去。愣了半晌,郭池追出屋外,却见李阿牛已然笑谈如常,抱拳请太监先走。
迟疑片刻,郭池未追上去,即使自从李阿牛发家后,他二人大多数时候寸步不离。
这一路好似无太大异常,太监与李阿牛多少算个熟人,说说笑笑还问了些李阿牛故居旧事,李阿牛连连拍腿,说公公催的急,适才忘了取两尾明县特有的熏鱼来。
太监跟着眼馋,央求李阿牛定要替自己留一尾,自己伺候皇帝吃不得味冲的,拿去孝敬给管事的再好不过。
明县依水而生,鱼货甚好,宫里伺候人摸得通透。欣然承情,才是对李阿牛最大的恭维。
只这些举动让李阿牛内心越发忐忑,似乎即使是这种卑微阉人,那也实打实爬上去的。除了不能脱了裤子给人瞧,其他什么都能瞧。而他自个儿,却是哪哪都不能瞧。
人越心虚,反而越要装的坦荡来掩饰自身焦灼。太监陪在马车里说说笑笑,合着外头车马铜铃兼人声光影入了宫,魏塱却并不是如太监所言在房里等候多时。
李阿牛下意识稍松了口气,疑惑看向那太监,忽转瞬记起这个点该是正当早朝,皇帝必然在龙椅高坐,岂会为他一人置群臣不顾。
太监似早有准备,笑说陛下交代,下了朝务必要瞧见李大人,这才急急去请了来。都是替皇上办差,这谁也不能揣度陛下究竟几时回,大家都是恭候圣驾,可不敢开口提早晚啊,那得是掉脑袋的大不敬。
李阿牛笑笑本欲不言,转了个眼珠子却开口称谢,道:“亏了公公好意提醒,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