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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薛璃耳濡目染薛弋寒那份思念,情之一事,根深叶繁。他时有画作,去勾勒洛水神女,却没想到自己的婚事,不过一场怪诞黄粱。
而薛凌,知道自己咫尺之内,便是薛璃。许是盖头厚重,她呼吸不顺,像再次跌入那年明县寒江。口鼻里江水肆略,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人所有的恶毒尽数萌芽。
不该是她,不该是她薛凌,落到水里的,不该是她薛凌,她要死了。
幸好是她,幸好是她薛凌,落到水里的,幸好是她薛凌,她终归没死。
可是,她怎么把薛璃拖下来了?
“夫妻对拜~”
仍是有手按过来,一弯腰,也不知是不是二人离的近,额头相碰,一声清脆的“嘭”。有人大笑,“新人都高兴魔怔了”。
“送入洞房~”
床上喜果硌人,薛凌摸索着坐下,听着脚步进进出出,后归于沉寂。她伸手想将盖头掀开,刚举上头顶,便被按住。有声音低沉道:“做好你的事。”
她感受着来人指尖老茧,捏的是自己骨节处,力道颇大,才片刻,就觉得血脉不畅。二人凝滞片刻,薛凌抬脚,听那人用另一只手去挡。左手便穿过缝隙处按至右肘内侧,贴着胳膊往外推了两处,平意顺势滑出。
那人显示没料到薛凌袖里有剑,仍制着薛凌的手腕没放,平意剑尖直直穿过她手掌外皮。又被薛凌强行挣脱手,那层外皮便被一分为二,鲜血汹涌而出。
然平意精巧,又是平穿过她手掌。故而只是看着吓人,实则也不算太严重的伤。只这形势翻转的飞快,难免她惊鄂,只捂着手掌,半天才回过神。再看薛凌已然掀了盖头,平意尽出,上头血滴还未落尽,一身喜服,森森然立在床前。
像,像个怨魂。
她既是江闳遣来伺候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下人,然而,红衣伥鬼的故事,她听过,却没信过。且,坐在这的人,不应该是怜音么?
“江闳呢?”
“你是谁?”
刚刚二人动作,带着床上核桃“咕噜噜”四散翻滚,这会还未完全停止。薛凌不动伸手的拈了两颗,道:“江闳呢?”
她看了一眼掌心核桃,又道:“或者,你别讲话了”。
转眼之间,薛凌反客为主,将人制住。手卡在脖子上,趁其张口咳嗽之间,塞了一枚核桃进去。继而指尖在其天突穴上停留,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只要她微微用力,人体会自动将那枚核桃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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