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笼罩,峡谷中光线暗淡。
“…随我返回鹿山城,行除瘟大醮!”
“后会有期!”
傀儡蚂蚱震动双翅,竟将玄都观弟子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好似录音回放。
做完这些,傀儡蚂蚱便停了下来,没了那股灵动,和普通木雕没什么两样。
篝火边,几名偃甲宗修士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愿多说一句话。
血腥味、烤肉香气、浓雾潮湿带来的发霉味,使得这片山谷莫名阴森。
“玄都观倒是春风得意…”
一个沉闷的声音在帐篷中响起,随后走出一名少年,面容憨厚,但眯起眼睛,却莫名能让人想到狐狸。
“白师弟,你看怎么办?”
火堆旁,一名年长者开口询问道。
眼前这憨厚少年叫白钟山,入门也就半年多,但他却不敢小觑。
一来这少年资质卓绝,很快便掌握了诸多傀儡术,二来其智谋多端,幸亏由其带领,他们才能穿过潞州战场,悄悄潜入怀州。
憨厚少年白钟山眼睛眯起,微微一笑,“潞州战局不利,咱们被派来求援,纯粹是背黑锅,玄都观要想出手,哪会等到今日。”
咔嚓!
一人狠狠扭断手中树枝,“这大梁朝沿途释放尸毒,纵容妖虫肆虐,也不管黎民百姓死伤,简直是邪魔行径。”
“玄都观多半是坐山观虎斗,待我们两败俱伤,再出来假惺惺装好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点头称是。
远处,一名偃甲宗弟子沉默不语,兜帽下,五官英俊憔悴,赫然是曾经的大理寺少卿丘辰义。
他千辛万苦,总算拜入偃甲宗,谁知才刚刚修行半年,战争便突然爆发,被派来此地执行这苦差事。
想到梁秋月的无限风光,他心中就升起一股憋屈,只叹命运何其不公。
听得众人谈话,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抱怨玄都观有什么用,大梁邪祟作乱时,众宗门不同样是笑着看热闹。
乱世中谈什么正邪,纯粹是笑话。
那叫白钟山的憨厚少年则摸了摸脑袋,“要说办成此事,我倒是有条计策,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
为首的年长者眼睛微眯,“白师弟不妨直说。”
白钟山坐下后,用木棍在地上画了幅图,“虚远已死,留在怀州主事者,便是虚辰。此人论智谋,在虚远之上,但却太过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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