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安借着颠簸将下颌轻抵在她肩头,暗叹这场风寒来得正是时候。
当枣红骏马嘶鸣着停驻庄园时,江笑安踉跄着下马,扶着树干干呕不止,好半天才直起腰。
厢房内弥漫着艾草熏香,姜雪正用铜盆拧着帕子,床榻上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脉象平稳,肌骨强健。”
江笑安搭着萧湛手腕突然挑眉,目光扫过姜雪波澜不惊的面容:“劳烦拂冬姑娘去药圃寻两只油葫芦,要须尾俱全的。”
待马蹄声远去,少年医者猛地掀开锦被:“表哥装病倒逼真得很。”
“小雪说你连合卺酒都不敢递。”
萧湛掀开眼皮,顺手扯下额间布巾:“西院马厩刚添了十匹西域良驹。”
江笑安霍然起身,玉冠缨穗扫过檀木屏风:“我这就去拦她!”
“你故意让拂冬捉虫?”
姜雪望着窗外惊飞的雀鸟摇头。
萧湛把玩着青瓷药瓶轻笑:“上月她为只蝈蝈追了我三里地,权当扯平了。”
雕花窗外,江笑安正握着拂冬的手擦拭草屑,两只碧玉蟋蟀在琉璃罐里撞得叮当作响。
“她从前对你态度严厉,也都是为了护我周全。”
“我明白。”
萧湛轻抚她的脸:“拂冬能如此忠心,是你的福气。”
“可你为何还要算计她?”
“这是两回事。”
他抵住妻子光洁的额头:“我不过是想给江笑安一个圆满的机会,你不也默许了?”
姜雪将脸埋进丈夫胸膛:“拂冬自小伴我长大,我盼她余生能得良人相伴。
如今我们这般美满,自然希望身边人都能得偿所愿。”
“都会好的。”萧湛轻吻她发顶。
月华如练的花园里,拂冬正屏息凝听草叶间的窸窣声响。
江笑安望着她专注的侧脸,临时改了主意——或许借着捉蟋蟀的机会,能拉近些距离。
“驸马可好些了?”拂冬察觉来人,直起身问道。
“已无大碍,但还需活蟋蟀入药巩固。”
江笑安晃了晃手中竹筒:“我对药引特性更熟,帮你挑些上品。”
话音未落,侍卫突然捧着陶罐跑来:“统领,东园捉到五只!”
江笑安暗自咬牙,这难得的独处时光竟被搅黄。拂冬却已捧着蟋蟀凑近:“这些可用吗?”
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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