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已从喉颈当中喷涌,
清汤也被染成了红汤。
只有三具尸体么?不,
还有一具,传家宝没了,身上满是深可见骨的刀口。
踢开那具公子哥的尸体,
秦西涯脱下了外罩,盖在了面前已然不成人形的女人身上。
他看不见,但却能听出来那进气大过出气。
“救我妹妹,快去救我妹妹···”双手双脚被钉在了地上的女人一身新伤,尚在溢血。
口唇苍白,神志模糊恍然,却还在不断呢喃,不知是对谁所说。
他看不见,却能听见气若游丝。
他看不见,却也可闻到血腥浓郁。
“救···铃铛···救···救···”
逐渐的,她没了声息。
瞎子握紧了盲杖。
“我省的···”
风雪呼啸,直灌屋内,已无半点暖和气。
屋子里,更混入了一具本不该死的尸体。
同时,也少了一个活人。
——
霜旗镇也不是没有地主老财,但要说谁家最有钱,还得是那放羊羔利的王家。
九出十四归的羊羔利,利滚利哪怕是金山银山也能卷空,
如此苛刻却也还有人借,便是因为就这一家会借钱,其他的都被挤倒了,搞没了,所以也就垄断了。
赌徒都想着一步登天,也想着回本,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其实是早就下好了的局。
能还上到还好,还不上的,不还有田产地产么?不还有妻子么?再不济不还有女儿么?没有女儿,小姨子也行呢。
反正签字画押了,白纸黑字,请个讼棍状师,官府也管不到,更别提早就打点好关系啦。
官商勾结,谁还不是沆瀣一气呢?
王老爷满怀大笑的吃着酱肉肘子酱三鞭,喝着雄鸡血和那龟颈血和的酒,
好像这是他的仪式感一样,
年纪大了,总需要一些心理安慰,好让他能重振雄风。
面前是被绑在了床笫上的哑巴姑娘,倔强的挣扎,却又徒劳无功的泪流满面,发不出半点字句。
吃完了,擦了擦嘴,老东西望向哑巴姑娘,呵呵奸笑。
而后门外一声轰鸣。
“怎么回事?!”他开门跑了出去。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薄衣乞丐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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