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绩摇摇头,“只是听说过某些山巅修士,会招惹‘天厌’。好像要比闭关破境之时引来的天劫更为可怕。”
陈平安说道:“三千年前斩龙一役的溯源,就源于一场再难更改的天厌累积。只是一句道语‘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蚬就道心震怒,只因为她憎恨一切对蛟龙给予善意和希望的存在,写下这句话的主人,白玉京陆掌教就是其一,曾经以艾草为龙女灼额的封姨自然也是。”
“骊珠洞天破碎坠地,泥瓶巷王朱现世。大绶朝徘徊不去的蚬,她自然而然就跟着入世了。”
“我之前还是有些疑惑,为何对浩然心怀怨怼的王朱,她竟然能够拗着性子,不通过水路逃往蛮荒。看来是她也依稀察觉到‘蚬’对自己的那份‘恶意’。”
“蚬,就是三千年前那场‘天殛’的道显。”
当年乘坐渡船经过蛟龙沟,年幼时被迫与王朱结契的陈平安,故而陈平安不管是大道亲水也好,还是与蛟龙有一桩大缘法,本不该有那场几乎必死的灾厄才对,是蚬?尤其是等到远游少年说出了“陆沉敕令”,蚬显然只会更加愤怒?不过陈平安也说了一句“杀陈平安者陆沉”,就是转机?生死一线,师兄左右赶赴蛟龙沟,御剑速度的些许快慢,都是少年的或生或死啊。
之后就是陈平安在剑气长城担任隐官,主动与王朱解契,但是重返浩然,也在东海水府挡在了陈清流和王朱之间。
无形之中,依旧承担起王朱,或者准确说来是天下蛟龙之属的共同护道人?
殷绩叹了口气,“没有显赫的前身,可以得到自由。但是也容易变成孤苦无依的一叶扁舟,如浮萍沉沦于历史长河。”
完全不听陈平安他们在讲些什么的殷邈,他突然兴奋不已,狂笑道:“胜负形势扭转了,地支一脉终究是敌不过蚬,任你嚣张片刻,得意一时,如何打杀一位十四境?陈平安,你们输了,彻底输了……”
原来是他们这边就像开启了一场模糊的镜花水月,能够大致分辨出蚬与“周海镜”那边的战场态势。
殷邈貌若癫狂,伸手指向那一袭青衫,“快快与我们赔罪,跪地磕几个头,说不定我们还会不跟你计较太多,只是大骊朝廷与大绶主动割地赔款,必然是题中之义,你休想去文庙那边搬弄是非,试图含糊过关……哈哈,陈平安啊陈平安,你也有今天,要怪就怪你那发迹之地,叫什么落魄山!”
突然殷邈如被伸手按住脑袋,跪倒在地,砰砰磕头起来,殷邈大叫不已,只觉得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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