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权逐渐往枢密院转移,但除林缚之外,枢密院还没有能够直接参于韩堂政议的高级官员,故而林缚不江宁的殿议,还都由林续文、黄锦年等人代为主张枢密院的诉求。
不待淮东谏夺兵权,岳冷秋以退为进,将枞阳之败的责任都担下来,辞去官职,程余谦等人倒要看林续文代表枢密院如何应对……
林续文袖手而立,不急也不躁。
奏折要在诸相公之间一一传阅,浪费时间太多,沈戎站在殿前,代为陈述。
“……枞阳之败,岳大人自觉罪重无赦,亦不敢求赦。不过大敌当前,池州军政不能荒废,岳大人遂白昼在衙署处理公务,入夜则自囚监室,悔过之心可见一斑。今时荆湖还岌岌可危,不过东翼之池州稍安,岳大人便觉得是时候辞官投罪以谢天下,便将池州军政暂委于邓愈,而自囚于秋浦大狱之中,与囚徒同室,只等江宁派人缚之归京……”沈戎说道。
听到这里,林续文、黄锦年都微微动容,心想岳冷秋到底还是要垂死挣扎一番。
岳冷秋真有心投罪,随沈戎回江宁便可,何需要演这出戏?
岳冷秋这一番苦肉计,不仅仅是演给他们看的,也是演给池州军民看的,说到底不过是搏得池州军民的同情心。
岳冷秋将罪责全承担下来,而由邓愈代他主持池州军政,便连其侄岳峙也潜到水下——这边即使顺势将岳冷秋捉来江宁治罪,也不可能立即将池州军抹掉。
元归政看着殿前诸人的反应,心叹岳冷秋果真老炼,走到殿前,说道:“枢密院执掌军机,枞阳之败要如何问罪,崇国公的意见不可能不听。是不是遣使臣去一趟豫章?一来慰崇国公收复江西之功;再者荆湖形势危恶,也少不了要崇国公再为朝廷操劳!”
太后梁氏坐在御座上,说道:“衰家觉得吧,议功要合礼制,其事不可仓促,而荆湖形势危恶,又不能拖延。既然岳卿辞官戴罪,池州军政又委给邓愈,他能脱开身来。那就不如叫岳卿到豫章走一趟,一来与崇国公析枞阳之败,一来议荆湖攻守。诸相觉得如何?”
叫岳冷秋去豫章见林缚,也有负荆请罪之意,但不管如何,太后梁氏还是想极力让岳冷秋参与军机,而不想真正的治他战败之罪。
左承幕、程余谦、余心源等人都是犹豫,叫岳冷秋去豫章给林缚负荆请罪,岳冷秋能放下这个架子吗?
要晓得当世读书人讲究个气节、讲究个宁死不屈,岳冷秋与林缚争斗了近十年,其位一直都远高林缚之上,也是到江宁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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