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银子我要敢挪用,宣慰特使还不要将参劾折子直接递到都察院去?”林缚笑道,“我听李书义说,筑城所需的八千余青壮,马上就征募到位,应该不会误了吴大人的事。”
“都监使说的不错,”李书义这才插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将条陈拿给吴大人你看呢……”
“你们觉得合适就行,”吴梅久挥了挥手,他知道自己看也白看,办事的是林缚安插的人,银子又给林缚抓在手里,只要不耽搁工期,吴梅久也不管他,但是今年秋冬要同时上马清淤运盐河这一项比筑城还要庞大得多的工程,吴梅久便坐不住了,“筑新城也是千难万难,好不容易有个盼头,林大人真以为能做成清淤运盐河之事?”
“比起筑城事来,运盐河清淤之事,是要艰难得多,”林缚说道,“正因为难,要是做成了,吴大人就无需留在崇州受苦受难了,海陵知府事怕也是吴大人的囊中之物。”
除了那点清誉政声外,吴梅久也知道留在崇州得不到半点好处。他年过四旬,上头无人,虽是进士出身,但是长期都担任教谕、县丞、司寇参军这些的中低职佐官,除了上头无有力之人外,跟他做官来一直都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机遇也有关系。
清淤运盐河,能一举消除崇州县北部县域的积涝灾害,使数十万亩的废地变成良田,做成此事,政绩之大,评考为异等,升迁离开崇州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过,吴梅久不是那种习惯异想天开的官员,林缚虽然说得动听,他只是眯眼看着林缚,说道:“清淤运盐河是项大功德事,我也知道,能使两岸数十万亩涝地变成良田,但是林大人要如何才能做成这事?”
“崇州隐户极多,我劝吴大人在崇州免徭役丁税,实为清查隐户扫清碍障,除崇州本县青壮,皋城、兴化等邻县青壮也会涌来,农闲之际征募十万青壮并不是什么难事,”林缚说道,“关键是银子……”
“我也知道关键是银子,”吴梅久说道,“林大人在九华寺征募青壮将西山河道往北挖,每工每天的工食钱是米三斤,以此数计,运盐河清淤一事做成,大约需要一百万石米,林大人从哪里筹这么多钱粮?”
“吴大人也知道清淤运盐河能使两岸数十万亩涝地变成良田,但是吴大人知道两岸数十万亩涝地里有多少是公田吗?”林缚眯眼看着吴梅久。
吴梅久心里一惊,暗道林缚果真要对地方下狠手了。
按说积涝低洼河滩废地只要不是在田册上有登记的正赋田以及核给丁户的桑麻地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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