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迷清此人非常不好审,他眼中有一种疯狂的热忱,心里有一份视死如归的信仰。
博灵均把这个重任交给廉太守和邹都尉,他跟申屠大神坐在幕后旁听。
这很考验两位大人的审讯技巧和默契程度。
廉太守还好,一直竭尽全力,邹鸿却太奸诈——不在利益中还好,如果牵扯到他的利益,只怕会从中作梗。
临上堂前,博灵均敲打了他几句。
所以坐在公堂的案子后,邹都尉有些忐忑不安。
海迷清的面瘫后遗症还没好利索,有点儿嘴歪眼斜。
说话也不大利索,吸溜着一口哈喇子。
大名鼎鼎的神医,竟然连自己的面瘫都治不了。
廉太守扫了眼卷宗上的记录……在押上海迷清之前,他已经看了不下十遍。
名字是假的,籍贯是假的,年龄恐怕也是假的。
这个嗜血神医海迷清,就像从阳间消了名儿的恶鬼幽魂一样,顶着一张假的不能再假的皮囊,倒行逆施,恶事做尽。
廉太守暗暗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能先入为主地带有感情色彩。
这人不会轻易开腔,说出来的恐怕都是谎言。
他只能冷眼旁观,适时共情,钻进这个人的心里探个究竟。
邹鸿提笔写下一行字:“看他的手”!
廉太守眼力极好,一眼就看见他的手伤痕累累,指甲外翻,微微发着抖。
他想了想,不经意地问:“海迷清,你的手怎么了?”
海迷清“嘶”了一声,费力地抬起戴着三十斤枷拷的双手:“大人您说我的手吗——断了!”
借着抬起来的角度一看,他的手远比想像中糟糕,十根手指都不在正常位置上,指甲一个个翻起来,露出猩红的血肉。
他就走了一趟滁州大牢,进去时手还好好的,出来成了这样,肯定不是自己弄的。
廉太守暗暗叹气——定是牢里的公差为受害者泄愤。
他就担心这个,所以专门嘱咐严加看管,不得有失。
岂料……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了。
邹鸿写道:“要不要问讯公差”?
廉太守摇头。
公差既然敢冒大不韪虐待他,一定是抱着硬抗的念头。
问起来更麻烦。
堂上静默半晌,海迷清佝偻着身子,一副垂头认罪的模样。
现在问什么他都会认,很快就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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