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洞穴跟前时,就感觉恶臭扑鼻。
士兵们正带着羊皮手套从泥浆里挖尸体,干地上已经摆了一排,目测有十五六具。
几个军官正指挥下属从山下打了清水来冲洗尸体,刚刚冲干净两三具,身上无衣,皮肤都沤烂了。
滁州县丞和几个司水吏缩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
太子和申屠大夫并肩而立,脸色阴沉。
廉太守带着众属官上前行礼。
太子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凌厉肃杀。
然而,一开口,却并未爆发出怒骂,而是轻声道:“滁州县的令史在吗?”
县尉道:“他在山下候着。”
“叫他上来!”
太子又转向廉太守:“审的如何,乌头氏交代了什么?”
廉太守还以为自己要承受一通暴风骤雨,没想到却是一个问题——他毫无准备,只好简单的说了一下,其间颠倒重复了好几次。
当听到乌头氏诱杀男子的手段时,太子脸上泛起两坨潮红,彰显出少年人的单纯。
廉太守很纳闷——听说太子惯在外面眠花宿柳,现在的表现却像未经人事。
他不禁想到邹都尉的观点,他不信邪祟附身的故事,倒有点儿怀疑眼前这个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还在即墨花天酒地,这只是他的替身。
然而,他又觉得不对——真正的替身应该跟主人行为一致,这位简直是颠覆了所有。
廉太守脑洞大开地瞎琢磨了一通,最后归于宁静——还是担忧一下自己的前程吧,这件案子以后,恐怕就与朝廷无缘了,太子是好是坏,是真是假,与他这即将回家种田的山野莽夫有何干系,呵——
如果他还能顶着这颗脑袋回家种田的话!
太子跟申屠大夫低声交流着,两人站在一起毫无距离感,好像把身份地位都抛诸九霄云外了。
这也是稀奇的一点。
廉太守把目光转向冲洗干净的尸体,突然想到了一点,觉得该跟太子说一下。
他不敢像申屠大夫那样凑到跟前耳语,只得拿了一张纸,用蝇头小字写下路孟州公子的病情和经历。
写完后他交给姜侍卫长,递到太子手中。
太子展开纸页,跟申屠大神一起看着,令人惊诧的是,他身边的少年侍卫也凑过来,脑袋插在他俩中间看!
廉太守匪夷所思,继而噗嗤一笑。
心中的阴霾在那一瞬间一扫而空,又以迅雷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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