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小明眼中,他仿佛变成了希腊万神殿里的祭祀。
展台就是缪斯女神的祭台。
对方伸着手,去用手中的火把够祭台上的火焰,于是,那种强烈的火焰也把他渲染成了相似的光泽。
崔小明是那么强烈的嫉妒,又是那么强烈的怨恨。
一个在祭台下虔诚着跪了二十年,却见云端上对他冷漠白眼的神明,轻而易举的就把温暖的火光赐给刚进入殿堂一会儿的后继者的嫉妒与怨恨。
他研究前辈大师的作品已经足足二十年。
而顾为经——
他不过只是在展台边,站了那么一小会儿。
凭什么!
崔小明怨恨的仿佛要把顾为经点燃,怨恨顺着顾为经的身体,甚至顾为经的手指,快速攀爬到了吴冠中的油画上。
于是。
他的怨毒也仿佛要把吴冠中的画一并点燃。
怨毒是火。
不是照在顾为经身上的明艳的、骄傲的火,而是笼罩着战场,浓烟滚滚,把整个特洛伊古城,整个希腊古城,连同七七八八的万神之庙一起烧成瓦砾与残垣的那种妖异的火。
将梵高的手臂烤的扭曲、焦黑、变形的火。
他终于不笑了。
这种强烈的情绪,让崔小明几欲发狂。
“不,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观点。”
他的语速极快,嘴唇颤动,仿佛一架缺乏上油,喷吐火焰有点生涩的机关枪。
“不管你怎么说,终究是虚头巴脑,言之无物的东西。就像是你的画一样——”
这一刻。
他变成了输掉比赛后,恼羞成怒的选择一把扔掉扑克牌的愤怒赌徒。
不。
他没有输。
崔小明他不能输啊……他还要赢下画展,他还要赢下自己和顾为经的竞赛,他还签高古轩,还有龙门……在等待着他一跃而过。
他不能忍受输的结果。
因此,崔小明选择要不择手段的赢,不计代价的赢。
他大瞪着眼睛,火焰吞没了面前的顾为经的脸。
这些话是顾为经说的,还是吴冠中说的,还是有区别的。
若这些话是吴冠中说的,崔小明已然无理可辩。
若这些话是顾为经说的——
崔小明已经不想再讲道理了。
“你也想画这种东西融合的画,我也想画这样的画,如果你是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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