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讨厌他。
来到宗门的第十七天,我要回家。
我是一个行动派,当天便收拾好了包袱,准备晚上就下山。
那时少不更事的我并不清楚,拜师后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于是我将这一大逆不道的想法告知了两位师兄后,他们对视一眼,薛玙突然道:“能带上我吗?”
一直对我不甚热情的明玄也在此刻搭腔,“我也想……”
有人结伴总是好的,我想也不想点头答应了。
当天夜里,我们三人拿好各自的东西,准备连夜出逃。
我那时还不会御剑,下山是靠两条腿走下去的,也就是在我们三人互相加油打气,结伴走到半山腰时——
师父追来了。
秦饭饭悬在半空,拎着一把戒尺,就这么静静看着我们。
那一刻的惊悚程度,不亚于鬼来了。
瞬时,我们三人齐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明玄惊慌失措躲进了外门的队伍中,薛玙拔腿便往回跑。试图营造出来一种他并没有想走的景象。
我那时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
晚间也有一些外门弟子来来往往,我发出哀嚎,一把扯开挡路的弟子,只觉天要亡我,“让开让开!”
秦饭饭戒尺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了两下,盯着四散逃命的弟子们,显然也是没料到这三人竟然有胆子一起离家出走。
但你以为他会一边狂奔,一边对着他们大喊,‘薛玙明玄沐重晞,没有你们我可怎么活吗?’
啊呸。
他又不是什么搞笑剧的角色。
秦饭饭戒尺在手中打转,收敛了力道,法器到半空一分为三,毫无征兆朝三人背后狠狠砸了下去。
顷刻间疼的我们三人浑身一麻,站直了身子,泪花炸开,不敢再动。
长明小伙立正了。
至此,逃是没逃成,还被打了一顿。
我彻底绝了回家的念头。
……
长明宗的日常除却打坐修炼,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譬如某天的清晨。
我看到师尊一把怒气冲冲推开门,秦饭饭顶着五个被编成了麻花辫的黑胡子,狠狠指着被糟蹋的胡子,痛心疾首地质问:
“你们几个,谁,谁干的?!啊?”
最后一句声音尤为高,我对这个独特造型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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