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个儿盛了满满一碗米粥,像是要将气撒到眼前米粥上,顾不得烫嘴,狼吞虎咽吃了个肚圆,而后才是不情不愿开口。
“我说师兄,你这窥剑的本事如此强,片刻之间就将人家宗门那点不能道明的底细摸出个大概来,这份本事,怎么都能在天底下修剑之人里排进上上乘,怎么没听吴大剑仙时常夸赞两句,不是溜须拍马,只说这份天资,我可比不上。”
才从体悟方才剑气中回神的步映清同样好奇,云仲似乎从来都是将不成器的徒弟挂在嘴边,甚至凭其自嘲,说是身在南公山中本事天资垫底,但今日只是手捏竹哨,就能学个气谷宗剑气精妙处的五六分,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一句天资稀松寻常。
可云仲却还是神色清汤寡水,古怪笑了笑,“我何时说过我在剑术剑道上的本事垫底了,大师兄可都说过,假以时日接过师父衣钵,没准二三十个春秋内,南公山就能出第二个大剑仙,到那时你俩既不能叫我师兄,也不能叫我云少侠,再不济扣去个大字,叫一句云剑仙不丢人。”
不去理会李福顺吃苍蝇似存心挖苦的神色,也不在意步映清脸上收敛不住的古怪笑意,云仲撂了碗箸,将眼前火堆里的干柴抽出几枚,减去几分火势,这才淡然道来。
“真要是在用剑上毫无丁点的天赋,我师父在我这,大概永远都只是位寻常的茶馆掌柜,怕是等伤势痊愈过后,就悄无声息从镇子上离去。我大抵也会如镇子当中许多汉子那般,出苦力攒银钱讨婆娘生娃,再见自家儿女生娃,也或许岁数再长些,腰里挂着把不知从哪捡来的破剑,扒在江湖的门槛前朝里头张望几眼,没准还要搭上些不可承担的本钱,最好是能剩下一条命来,可不论如何,凭我这身生来像个荒田,长花长草偏偏不生稻麦粟豆的经络,断然是见不到乡间只存于话本里虚无缥缈的修行道。”
“师父从来不看好的,实则是我这性情。你李福顺,你步映清,或许都用不了多久,即可从这枚竹哨里悟出气谷宗看似细枝末节,实则却为根本的独到剑气是怎么一回事,我自然也能看出个大概,宋前辈这枚竹哨,压根就是将字拆为一横一竖,借此让人能够窥见传承根本,可要放在以往的我手里,八成是要犹犹豫豫,生怕所悟有错漏,或者误入歧途,时隔许久都不会递出这剑。”
“若我生性不是这般别扭,而是如几个师兄那般,何至于境界不上不下,剑也没练个脱胎换骨。”
才吃了一碗米粥,云仲就端起烈酒,灌酒两口,瞧着步映清神色有变,顿时失笑,朝姑娘晃晃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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