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
十二月末, 八爷府
一场大雪过后,原本清冷的花园中更添了几分萧索。
金环扶着八福晋在刚清扫的甬道上慢慢走着,言语间多带了几分担心道,“主子才刚从郡王府回来,去看望毛氏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您都没有好好睡一觉……”
“我不累, ”八福晋轻叹了口气, “总得看过才能放心, 否则歇也歇不踏实。你要知道,现在咱们府上也不如从前安稳了——”
“姐姐, 你看, 那儿的梅花都开了……”
两人正说着,一声笑语打断八福晋的话,金环皱了皱眉, 上前几步道,“谁在那儿?还不出来见过福晋!”
不远处的几株花枝被撩开, 露出嘉怡宛若桃李的笑脸和张氏温和的面容。
“原是福晋在这儿, 妾身们冒昧了,给福晋请安, ”嘉怡与张氏一先一后地走到福晋跟前,缓缓一礼。
八福晋面色渐沉,目光阴冷地扫过两人, 最后落到张氏身上道, “你怎么在这儿?谁准你出院子的?”
张氏身子一颤, 垂下头, 没敢吭声。
嘉怡见状上前一步,俯身道,“还请福晋恕罪,是妾身惦记张姐姐肚里的孩子,想她日日闷在屋里对胎儿不好,才求了贝勒爷,准许姐姐出来走走的。”
八福晋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嘉怡道,“我平日倒小看你了。怎么?以为耍了些阴谋诡计,夺得了贝勒爷的几分看重,本福晋就奈何不了你了?”
嘉怡莞尔一笑,略略低头道,“妾身惶恐,福晋是这贝勒府的女主子,妾身哪敢跟您耍什么阴谋诡计啊?福晋若是见不得张姐姐在外走动,妾身陪着姐姐回去就是了。”
“站住!”八福晋凤眼一眯,微扬起头道,“乌拉那拉氏,你以后只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不准再接近张氏,张氏的胎儿也不用你操心,否则别怪本福晋治你谋害贝勒爷子嗣之罪。”
嘉仪闻言,轻转回头道,“福晋何出此言?妾身看顾张姐姐的胎儿,是得了贝勒爷允准的。若妾身有谋害贝勒爷子嗣的心思,贝勒爷又怎么会把如此重任托付于我?”
“贝勒爷让格格照顾张小主是因为我们福晋不在,”金环见状从旁插嘴道,“如今,我们福晋回来了,自是用不着格格再辛苦了。更何况,格格年轻识浅,本也不适合照顾有孕之人。”
“我不适合?”嘉仪斜睨了金环一眼,勾起唇角看向八福晋道,“若说不适合,福晋才是最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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