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玉器都被挪出,朱漆门钉俱被卸下,仆从家丁或关押、或遣退,沉重的大门被一根横木牢牢顶住,列队的侍卫四处巡逻,门庭冷落车马稀,往日的荣华权势,转瞬间只剩了一语唏嘘。
御门听政后,四阿哥由日精门走出,苏伟连忙迎了上去。从旁走过的诸位臣子或得意、或失落、或面无表情,但较往日都多了几分安静,没有三三两两的聚首,大家都脚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苏伟跟着四阿哥缕着墙根慢慢走,过了诚素殿时,四阿哥停住了脚步,往不远处毓庆宫的方向看去。
“太子近日身体欠安,四弟不必过于劳心,”一个语调微扬的声音由后响起,苏伟偷偷地撇了撇嘴。
“原是如此,”四阿哥转过身子,“还是三哥消息灵通。”
“比不上四弟,”三阿哥摇了摇扇子,侧身让出一人道,“这是我府上编修陈梦雷。梦雷,快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可是颇看得起你肚子里这点墨水呢。”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请安。”
四阿哥有点无奈,此时不太想搭理三哥的找茬,只随意地点了点头,“陈编修请起。三哥,弟弟府上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三阿哥微扬眉梢,从侍从那里接过一张帖子递给四阿哥,“大哥幼子满月,这是请帖。四弟一贯忠孝仁义,想必一定会去,三哥就擅自做主帮你应下了。”
三阿哥说得轻松,四阿哥的脸色却越发冷峻,苏伟在一旁左看右看了半天,躬身上前一步,接过请帖。
四阿哥未发一语,只看了三阿哥一眼,转身负手而去。
毓庆宫
太子只着了一件单衣,依靠在门外长廊下,双眼微闭。
小初子拿着毛毯,轻轻地盖到太子身上,太子缓缓睁开双眼。
“殿下,奴才扰到您了,”小初子扑通跪下。
太子摇了摇头,声音平淡,“起来吧,我本来也没睡着。”
“殿下,您都好几日没合过眼了,”小初子颇为担心,“奴才铺了床,您去睡一会吧,这里凉。”
“不用了,”太子偏头看向内院,“清醒些最好,我怕闭上眼睛,看到些不想看的。”
“殿下,您不要太担心,”小初子压了压嗓音,“阿进泰说,李大人通知过索相,索相一定有所准备的。”
“李大人,”太子微微一笑,“若是没有李光地,或许索相不会束手就戮了。”
小初子愣了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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