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目光闪动。
“可……殿下并不知此事,能否请先生为殿下美言几句?”
李泌摇了摇头,道:“此事美言无用,反而会害了殿下。唯请殿下认错,稍担些罪责,方能大事化小。”
“是。”
李静忠见李泌唯有这个办法,磕头便要告退。
“还有一事。”李泌俯身扶起他,低声道:“李公当提醒殿下,广平王为长子,殿下与张良娣当节制才是。”
这句话他本不想说,但近来东宫多事,作为属官,他不得不提醒。
此前听说广平王被禁足,他就很担心太子对广平王有所动摇,转而倚仗张良娣的家世。张良娣出身高贵,但若生下儿子,长远来看对东宫必是坏事。
……
李静忠是以送中秋礼的名义入宫的,好不容易才去了趟翰林院,没想到只得了这般一个主意,颇为失望。
回到太子别院,他仔细说了李泌的回答。
“向圣人自罪?”李亨皱眉,忧心忡忡。
“是。”李静忠道:“李先生并不愿为殿下说情,却忘了他这翰林待诏还是殿下拜托驸马为他谋来的。”
李亨负手看向窗外,长叹一声。
“殿下,万不可听李先生这自罪之论啊。圣人本就对殿下有偏见,若殿下承认此事,即承认私下积蓄实力,如同于韦坚案时承认与韦坚交构。本是老奴来担即可的罪过,反成了殿下的不是。”
若李静忠真能担下也就罢了,李亨却知道,此事舍掉一个李静忠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如今朝中能为他说情的人越来越少了。
想着这些,他转到了张良娣的居所。
为了今夜的御宴,张汀一大清早就开始梳妆打扮。
“都下去。”
李亨执起梳子,亲自为她梳头。
“殿下遇到难处了?”
“出了些小事。”李亨其实不会梳头,放下梳子,道:“李静忠安排了一队回纥人去杀裴冕,结果全都死了,连信物都落在索斗鸡手上。”
张汀讶然,问道:“谁杀的?”
“不知。”李亨叹道:“索斗鸡今夜必会以此攻讦我们。”
张汀笑了笑,自梳着胸前的长发。
李亨却已握住了她的手。
“汀娘,我一直都觉得,只让你为良娣太委屈你了,你该是我的正妻,我们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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