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元年,四月初夏,阳光明媚,百花争艳。
然而,河内郡怀县城的郡守府中,太守王匡的众幕僚们却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执。
原因自然是他们该以何种态度来应对如今南边洛阳的那个新朝廷。
那边已经不止一次对他们发来诏令,要求王匡履行臣子义务,补足税款以及入京朝觐。
对此,王匡本来是阳奉阴违,以各种理由推辞,同时观望局势。
但是,这一拖数月,如今女帝都已登基,朝局似乎稳定,那洛阳方向又派出了个什么巡按御史来,据说是代天子巡狩,可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似乎有点像是前汉时期的刺史,让他有点搞不清来头。
但无论如何,那位巡按御史的到来都让他没法再继续含糊其辞,必须要拿个明确的决定出来了。
于是乎,他便召集府中幕僚,群策群力,商议一下到底该如何是好。
首先站出来的人乃是出身河内世家的向雄:
“启禀太守——今苏曜扶立女帝,自领大将军摄政,又大行改制之策,打压地方诸侯与世家,天下震动近在咫尺。”
“现其又屡屡催我河内交税,摊派日重,百姓不堪其扰不说竟还要强令太守赴京述职,想来是已暗藏祸心!”
“依某看来,这大争之世就当广积钱粮,广蓄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太守万万不可对其听之任之,反受其制啊!”
向雄,乃是日后竹林七贤向秀的先人,其父向栩,曾经官拜侍中,在张角作乱时出言讽刺左右,不欲国家兴兵,反说什么只要遣将于河上,对着北边读《孝经》,贼人就会自取灭亡云云。
向栩此番狂言妄语让朝廷大为震动,当即他便被以私通张角的罪名收送黄门北寺狱,砍掉了脑袋。
而向雄也因其父之事,对朝廷观感极恶,在被王匡征辟后就屡屡劝其举兵自立,与苏曜抗衡。
“向先生此言差矣!”
另一位幕僚站了出来,大声反驳。
这位幕僚姓张名承,亦是河内世家子弟。
而且,他的身世比向家要显赫太多,其乃是西汉留侯张良之后,其爷爷当过司徒,老爹当过太尉。
本来,其兄张范轻视功名利禄,见董卓乱政,天下大乱将起,本想带着二弟张承和三弟张范与族人们迁居扬州,躲避战火。
可以说,这种事情在当时的中原世家中非常普遍。
不过,苏曜的动作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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