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布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谏道:“陛下,顾容虽有罪,按律斩首便是,何又须如此酷刑?”
孙皓不以为然地道:“乱世需用重典,先帝太过仁慈,才会导致如此局面,不以严刑峻法处之,百姓就无敬畏之心,朕本非嗜杀之人,但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重刑处治,以敬效尤。朕意已决,卿等无复再言。”
处决了顾容之后,朝堂之上显得无比寂静,群臣是噤若寒蝉,想想顾容惨烈的死状,群臣便有些不寒而栗了,无形之中,对孙皓又多了一层的敬畏。
孙皓对群臣道:“如今钱唐失守,魏人马上就要打到会稽来了,诸位爱卿有何退敌之计?”
群臣不禁是面面相觑,他们之中,唯一能领兵打仗的就是陆凯了,如今这陆凯一死,满朝上下,再无一人可用了,更何况,吴国现在一多半的家底都放在了钱唐,如今钱唐失守,三万吴军非死即降,只有顾容带着五千残兵逃了回来,如今会稽也没剩多少的兵马了,如何能挡得住魏军的进攻呢,他们可都没那个本事。
这个时候万彧道:“陛下,如今魏人来势汹汹,会稽之兵无力抵抗,不如南迁到建安郡,以避锋芒。”
建安郡还在会稽郡和临海郡南边,那儿尽皆是都是高山峻岭,一片蛮荒之地,孙皓听了,面色甚是难看,相比于建业和吴郡的繁华,会稽郡这边已经算是比较贫瘠了,再往建安郡那边走,岂不是更艰难吗?
可不走又怎么办,魏军已经攻破了钱唐,很快就会打到会稽来,以现在会稽的兵马,根本就不可以守得住,如果留在会稽死守的话,只有死亡或投降两条途径了,这两条路,无论哪条,孙皓都不想选,他才刚刚当上皇帝,还没有来得及纵情享乐一番呢,就要当魏人的阶下囚,孙皓自然是不肯的。
问计于张布和濮阳兴,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其他的臣子,更是连个屁也放不出来,孙皓无可奈何,只得认命了。
看来现在真没有别的办法了,迁都成为了必然之选,反正现在的吴国朝廷,也不过是一个草台班子,并没有多少可携带之物,孙皓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既然定下迁都之策,那就宜早不宜迟,毕竟魏军的人马已经渡过了浙江,随时都会向会稽进犯的,稍微迟疑不决的话,很可能就会像先帝孙休那样,想走也走不成了。
在这一点上,孙休还是比较果断的,迁都之时,正是天降大雨之时,瓢泼大雨让人无处躲藏,许多人都劝孙皓先避避雨,再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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