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吃——我一直吃、一直吃,但怎么也吃不饱!你看!你看!就算我已经吃了这么多也还是不够!”
凯瑟琳的表情从困惑转为狰狞,她张开嘴巴,那口腔里没有牙齿和舌头,只有一个如同漩涡般的黑洞。各种蚊鸣般的尖细声音从旋涡最深处传进了雷恩耳朵里:
‘她又来了,她就在门外——’
‘该死,刚才有只手从我肚子里伸出来了!’
‘我感觉很不舒服,妈妈,我可以躺一会儿吗?’
‘那女人死盯着我——在壁橱里——我实在受不住了——’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明明尤金已经死了!’
雷恩猛地向后退开一步,同时下意识拔出腰间的黑刀——然后又在凯瑟琳讥讽的注视下慢慢收了回去。
“怎么,不打算犯傻了吗?”
凯瑟琳指了指他的刀,“你可以用它砍我试试,一刀、两刀、都可以——”
话音未落,她突然一头扎进了酒坊的屋顶,就像跳水运动员没入水中那样——雷恩听到下方传来一片尖叫——接着她又从原先的位置浮了上来,仿佛一只得意的海豚,“瞧吧,小傻瓜,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拿刀砍我的人吗?哦,这里很多人都试过的,但我可不像你们那样被臭烘烘的身体拖累!”
“呼,我没想用武器来对付你,刚才拔刀只是条件反射。”
雷恩放弃了谈判的想法,他明白,迷失之后的凯瑟琳已经不再单纯的受仇恨驱使,也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新的身份,说通俗点就是做鬼做上瘾了——村民们就像被她圈养的猪,那些绝望和痛苦使她每天都能获取新的力量,这种情况下,这只可怜的女鬼必须被消灭。
“但是,谁让我不凑巧还是一名控法者呢?”
雷恩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毫无防备的凯瑟琳瞬间就被冰冻术的魔法波动笼罩了,她原本如烟似幻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就像被冷空气蚕食的肥皂泡。
是的,妄图砍死一只鬼魂是可笑的,任何物理攻击对于那些没有实体的家伙都不会起效,与之相反,魔法的效果却会成倍增加。没有肉体保护,一些新生的游魂甚至能被不太强烈的阳光杀死,而爽朗轻风对它们来说就像铁刷剌肉那样难熬——坦白说,雷恩从布兰登嘴里听到村里没有黑巫师、只有一只作祟的鬼魂时,他是暗暗松了口气的,哪怕那女鬼强大到足以腐蚀如此大面积的土地又如何呢,也不过是多浪费些精神力罢了。
“这是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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