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殊死一斗,他和刘季只能活一个!
嬴扶苏的目光依旧追逐着车厢外的活力和希望,声音诚恳的说:“夫子切莫怪罪刘大夫。”
“分豯之事重,教民治豯之事更重。”
“唯有教会万民如何治豯,方才能让万民真的过上好日子,方才能不负叔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叔父爱民如此,教弟子践行仁政,弟子焉能落于叔父之后!”
仁政、爱民、以民为本、民贵君轻,这是孟氏之儒不可撼动的思想根基。
辕守也只能避此锋芒,心疼的说:“即便是行仁政,亦当吝己身。”
“公子仁政爱民之心是好,但却不能因此而废礼、轻己。”
“便是再忙碌,亦当令仆从为衣熏香,以冶性情尔!”
嬴扶苏轻轻摇头:“豕不喜欢,万民不在意,弟子又何必在意?”
“那浊臭之气不曾坏弟子性情,反倒是弟子德行之证也!”
辕守毫不犹豫道:“万民怎会不在意!浊臭之气又怎会兴德行!”
说话间,辕守就要列举出《周礼》、《春秋》、《论语》的圣人言,好生扭转嬴扶苏的想法。
但嬴扶苏却转头看向辕守道:“弟子深入乡里走访黔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万民不在意弟子身周之气是香是臭,万民只在意弟子是否行爱民仁政。”
“浊臭之气更不会坏弟子性情,万民崇敬之心皆令弟子如饮甘霖,则身自清也!”
“夫子,香臭重于民心乎?性情之尊卑不为民心所定乎?”
“向圣人问民心,何不如向万民问民心?!”
昔嬴扶苏着华服、熏芝兰,万民敬而远之,眼含惶恐惊惧。
今嬴扶苏着麻衣、身浊臭,万民近而爱之,眼含爱戴亲近。
嬴扶苏相信圣人言,但嬴扶苏更不能不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
嬴扶苏亲眼看到了圣人典籍中都不曾记载过的盛况,也亲耳听到了万民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敬,更亲自践行了圣人们孜孜以求却不得的仁政。
他确实依旧做不到打破自幼营造的思维牢笼,下意识的将圣人言视作真理,但他如何能不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重新思考圣人言?
嬴扶苏的问话如洪钟大吕般响彻辕守脑海。
辕守为嬴扶苏擦鹿油的动作僵住了,数息过后面露愧色道:“听得公子此言,为师方才醒悟。”
“为师近些年来自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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