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能跪伏在地,让世上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真心实意的跪伏在地时,那便是能屈能伸了。”
白善喃喃:“认为?”
“是啊,认为,世人的认为而已,并不是你从心底屈服,”周满道:“我琢磨过,我认为心底那点傲气便是伸,世人的认为就是屈了。”
白善从榻上坐起来,盘腿面向屏风,问道:“你能做到?”
“不能。”周满道:“我曾经设想过,有一天,我讨厌的恭王趾高气扬的骂我是庸医,医术拙劣之类的,我肯定不能五体投地的跪着认错。”
她“唉”的一声道:“所以还得再历练呀,心底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满把自己说精神了,睁开眼睛,也撑起身子看向屏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白善道:“祖母让我和族里搞好关系,这次祖母不帮我了,让我自己出面。她说我过于傲气,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怎么搞好关系呀?你刚摆了他们一道,这会儿他们肯定在气头上,肚量小的,说不定都恨死你了。”
白善伸开手脚在榻上躺下,道:“祖母让我从族中挑选一些少年到京中进学,食宿束脩全由我们负责;再把我那些笔记送回去给族中正读书的人抄录。”
这两样,前者不说,后者也是很大付出了。
读书人读书,最难得的就是资源了,书本资料的资源。
但周满是坐拥整个百科馆,莫老师手稿随便翻阅的人,所以她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付出,注意力反倒放在第一条上,“祖母这是让你在族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因为白善一直打着分宗的注意,加上从小对宗族的印象不好,所以他基本不与宗族往来。
他们家和宗族全靠刘老夫人在维系,他们两个只需要好好工作养家就行。
这会儿让白善支助族中子弟入学,显然不是单纯的搞好关系而已。
白善点头道:“我现在是族里最有前程的一个,便是为了白氏在世家中的地位,他们也不会放我分宗的,所以想要分宗,这几十年都不可能。”
“祖母的意思是,还有好几十年呢,总要把日子过好,和族里关系不好,现在有祖母在还好,等将来……”白善顿了顿后道:“只怕我们会吃亏。”
周满立即道:“那就快去,遵照祖母的安排做便是。”
白善啧了一声道:“用脚拇指想也知道,我这封信回去会有多少人在心里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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