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和另一个丫头就扶着王瑞乐去盥洗室更衣。
王瑞乐不喜欢别的丫头服侍,即便春心到她身边也好些年了,她依旧只让夏荷和夏草做贴身的事。
春心也知道,所以只站在一旁给夏荷递东西,和往常一样。
马家要的不过是她们不离视线。
夏荷仔细的给王瑞乐整理腰带,背着春心,一张被叠得很小的纸条被她塞进了王瑞乐的腰带里。
王瑞乐看见,低头去看夏荷。
夏荷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夫人一眼,然后就垂下眼眸继续将腰带整理好。
王瑞乐换了衣物,身上舒爽些了,面无表情的对夏荷和春心点头道:“你们下去吧。”
春心便知道她要更衣,弯腰点了一支香,然后抱了脏衣服和夏荷一起退出去。
隔着一道屏风,王瑞乐坐在了便桶上,她的手指轻轻地从腰带里取出那张纸条来,放在腿上展开,却是一张不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这是唐夫人给她写的信,信中前面颇有些悲愤,后面则是问她想如何?
若是她还想回马家,她和王家定可以保她安全;若她不愿再回去,也自有不回去的办法。
唐夫人是很恶心马宏中和马家的,因此建议王瑞乐离开马家,不论和离与否,都要离开马家。
王家要养个姑奶奶却还是容易的。
王瑞乐就低头静静地看着膝上摊开的信,眼泪一滴一滴的滴下,一下就晕开了信上的墨。
她面无表情的擦干了眼泪,然后细细地将信折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要怎么办呢?
第二次被打,第一次回娘家时,她想的是娘家那边出面让马家付出代价,最好也打马宏中一顿,让他知道怕了,将来再不敢动手。
有聪儿在,就算为了他,这门亲事也得继续下去,她那时候就没想过离开,更别说和离了。
可她被二夫人送回去后面对马家的一切时,她就知道她在马家待不下去了,最后要么是横着出去,要么竖着出去。
但出去也有三种办法,和她想的一样,唐夫人也在问她想要哪一种,是和离,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离开;或是带着孩子离开,还是分家不和离,她带着孩子回去?
她知道,这三种办法,第三种最简单,第一种也不难,第二种很艰难,不仅实现艰难,将来对聪儿来说也很艰难。
可是,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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