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字迹潦草,更有许多字她根本就不认识。
可父亲的笔迹,她是认得的。
那几封说是宁柏川亲笔所写的书信,虽然字迹和宁柏川十分相似,宸贵妃也挑不出问题来,
但直觉告诉她,这些意图谋逆的书信,绝非出自她父亲亲笔。
她将文书散了满地,双膝猛然砸地跪在萧景珩面前,强忍着不让泪水漫出来,
“皇上!臣妾认得父亲的笔迹,这书信绝非父亲亲手所书!且要说臣妾父兄通敌叛国,臣妾绝对不信!父亲效力启朝多年,一向忠肝赤胆,今日事定是有奸人要冤枉臣妾的父兄!还请皇上明鉴!”
萧景珩喟叹道:“这里头所有的罪证,都是瑞王秘密搜罗来的。那些实名举报宁柏川贪污受贿的文书,更是多达三十八例!难不成他们会串通起来一起冤枉宁柏川!?
这些事证据确凿,且已然在前朝掀起了轩然大波。朕,不能不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宁柏川贪没贪污,宸贵妃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在宫中的奢靡,宁家在宫外的富贵,从来都不是凭空落下来的银子。
面对眼前如山铁证,宸贵妃心焦如焚,眼眶蓄满的泪水终也止不住决堤,
“皇上!臣妾父亲纵使贪赃枉法,但也罪不至死!臣妾敢用性命担保,臣妾的父兄对皇上绝对没有不臣之心,更不可能会谋逆!”
萧景珩望着宸贵妃迷蒙的泪眼,表情也是十分怅然,
他不忍地劝了句,“地上凉,你先起来。”
哪知这一句劝,更让宸贵妃连最后的一份傲骨也跌破了,
她忽而俯身下去,用力以额抢地,
‘砰砰’声回荡在空阔的房中,听得人心惊。
“臣妾从未求过皇上什么,这一次就当臣妾求您了!念在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的份上,求皇上开恩,饶恕臣妾父兄一条性命!”
她虽是哭着,但仍字句坚定,磕头的力度也是一下比一下重,
便是磕得头破血流,眼前已然昏花,也不曾卸力分毫,
“臣妾母家的富贵皇上可以尽数收回,皇上给臣妾的赏赐也可都充缴国库!若有亏空,日后臣妾纵使每月不要月俸,也会尽力去填补!
臣妾只求皇上能饶恕他们性命,哪怕将举家流放至塞北苦寒之地,只要让他们能活着就行!臣妾求您了!”
稳坐于上首位的萧景珩终是坐不住了,
他倏然起身,快步至堂下抚着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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