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暂缓进军为宜,仅有十余人支持淮安郡王的计划,以南浔侯李景达为首。哀家不忍国公重病之时仍要为国事操劳,故而未曾派人过府问询。”
“唔……”
厉天润应了一声,继而陷入沉思之中。
屋内十分安静。
无论宁太后还是两位宰相,乃至肃立榻边侍奉的厉良玉,都是极有耐心沉得住气的人物,在这种氛围里不会焦躁难安。
就连年幼的天子李道明,此刻也乖巧安静地坐在太后身旁。
良久过后,厉天润缓缓道:“陛下踌躇难断,真是因为银匮吗?”
宁太后袖中的双手悄然一紧。
厉天润没有等她回答,又对两位宰相说道:“薛相长于谋国,许相刚直善断,二位皆是一代俊杰,亦非迂腐道学之流。以你们的手腕和才干,解决银匮一事不说易如反掌,至少不会如此为难。依我之见,你们是担心陆沉添上再造大齐之功,朝廷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难免会出现不忍言之事,对否?”
宁太后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厉天润将矛头指向两位宰相,是要给她和天子留一份体面。
薛南亭稍稍沉默,随即点头道:“既然国公开诚布公,南亭亦不做诳语,确实有此担心。”
许佐更加直白地说道:“如今淮安郡王身负惊世之功,手握雄兵二十万,地位已至人臣之极。放眼当下,朝廷能够制约他的地方已经不多,一者是当年高宗皇帝留下的提携之情,二者是方才国公所言的君臣大义,三者便是由朝廷供应给大军的军饷粮草。纵观煌煌青史,前两者终究失于人心难测,只有军需后勤能够勉强起到一些效果,国公戎马一生当知其中关节。”
“这个我自然知道。”
厉天润听到他们如此坦诚的话语,其实也有些欣慰,继而道:“今日先不聊这些,我想说一说齐景两国之间的大局。”
此言一出,不光宁太后和两位宰相肃然以待,连李道明都悄悄坐直身体洗耳恭听。
这两天关于陆沉继续进兵的奏请,朝中始终没有形成决议,其实不能完全归咎于宁太后和两位宰相心怀猜疑。
他们只是觉得局势一片大好,对于战争和边疆军事没有一个高屋建瓴的判断,而陆沉、萧望之、张旭和陈澜钰等人皆在江北,朝中能说上话的武勋只有李景达和沈玉来。
哪怕抛开李景达的政治立场,宁太后也不太相信他的战略眼光。
沈玉来固然忠心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