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察觉到李适之的意图,否则他就不会让丁会暗中返京,而是应该以丁会的名义第一时间向大行皇帝呈上密折,讲明李适之以往的筹谋。这样大行皇帝就不会一直信任李适之,更不会让苑玉吉带领大批精锐心腹离开皇宫,只为抓一个高焕!”
薛南亭缓缓道:“可是连明达公都没有提前发现李适之的图谋。”
明达乃是李道彦的表字。
楚怀仲略显失望地说道:“明达兄离开朝堂已经两年,而李适之肯定会想方设法在他面前隐藏心思,再加上他一直针对的是陆沉,明达兄身处局外一时不察,并非不能理解的事情。陆沉则不然,李适之的诸多图谋都是冲着他去的,换做你我处在陆沉的位置上,同样会仔细思考李适之的意图。”
“思仁公……”
薛南亭凝望着老人的双眼,面上浮现一抹苦涩,喟然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却让楚怀仲一时失语。
“诚如思仁公所言,陆沉某些举动已经逾越了界线,朝堂上却没人议论更没人弹劾,总不能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成了聋子瞎子,只不过是局势到了这般地步,大齐经不起再一次的动荡。”
薛南亭面露愧色,略显艰难地说道:“南亭身为左相,如何不想涤荡朝堂,扼杀一切会威胁到皇权的因素,非不愿,实不能耳。”
楚怀仲没有反驳,很显然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政。
他这样一个过渡性质的礼部尚书,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人,纵然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所以他才开门见山,希望薛南亭作为百官之首,承担起应尽的职责,但是此刻看着薛南亭黯淡的神色,他心中那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薛南亭是怎样的人,委实不忍继续苛责。
薛南亭垂下眼帘说道:“其实淮安郡王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即便大权在握,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没有插手五万禁军的各项任命,亦不曾干涉宫禁防务,朝中出现那么多空缺,他只是推了高焕一把。你我皆知他为何要这样做,毕竟户部管着边军的后勤命脉,再交给其他人,他肯定不放心。除此之外,他并无逾矩之举。”
“那么将来呢?”
楚怀仲面露萧索之意,叹道:“老朽寿数将尽,没有几年可活,等到两眼一闭的时候,这些纷扰便再也看不见,可是你们总得面对这个死局。从古至今,主弱臣强便生不测,史书之上血泪斑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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