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据今日一早的消息,确实只是分守要害,不过……”王之桢又悄悄观察了一下皇帝脸色,才继续道:“门头沟煤矿那边又于昨日调来了五百人的护矿队,也加入到见心斋守备家丁之中了。”
朱翊钧沉默良久,又问:“城内有何动静?”
王之桢心中一紧,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禀告道:“五城兵马司奉元辅之命,对西什库等各处仓储要地加强了防卫。”[注:西什库即“西十库”,我忘了前面写的时候有没有解释过,这里提一嘴。]
朱翊钧皱了皱眉,问道:“日新不是病得不能视事么,怎的五城兵马司会是奉他之命加强西什库守卫?”
王之桢也一脸疑惑,回答道:“微臣得知消息时也颇为诧异,但后来想想,所谓元辅不能视事,或许只是因为突然染疾,体虚之下不良于行,倒也未必是不能闻声,不可作语。”
这个解释看来朱翊钧能够接受,但显然皇帝并不那么容易忽悠,他很快发觉其中的问题,眯起眼睛,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王之桢听:“日新还有精力调动五城兵马司守卫西什库,却没有精力关注腾骧四卫获得火药,以及通州突然多了几千兵马?”
王之桢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却不敢妄言半句,只能道:“或许元辅因为毕竟病中,精力还是有限……”
朱翊钧轻笑一声,淡淡问道:“那他对李如松进驻山海关可有做出应对啊?”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把王之桢震得差点跪不稳,战战兢兢道:“臣,微臣……不知。”
朱翊钧忽然放缓语气,甚至仿佛带了点安慰一般,朝吓得半死的王之桢道:“王爱卿,你且继续暗中监视各方动静,不可打草惊蛇。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朕禀报。密切留意李文进、沈一贯等人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他们……”
朱翊钧说到此处忽然一顿,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轻轻摇了摇头,睁眼微微一叹,道:“总之,有事立刻禀报。”说话间,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伸手递出,道:“此朕佩玉,你且拿着,可以不经查验随时面圣。”
王之桢领命:“臣遵旨。”他赶紧爬上前去,跪着用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放入怀中。然后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朕乏了,退下吧。”朱翊钧挥了挥手,眼神有些疲惫。
王之桢再次行礼,缓缓退出宫殿。见到天光的一瞬,王之桢才赫然发现,自己内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穿在身上冷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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